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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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未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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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死后，我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三小块压缩饼干。因为贴身放在胸前，饼干还残存着她生前的温度。我舔了一口，小心翼翼将饼干放回。在前往“墙”的路上，这是我最后的补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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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，我们约定一定要翻过“墙”，找到文明世界。在祖父的日记里，墙的外面有另一个国度，那里有充足的水，食物，住所，远离杀戮，远离尸体，远离诅咒。我们对日记里的话深信不疑，因为祖父是天底下最诚实之人。他唯一一次撒谎是隐瞒朋友偷盗粮食的事实。领主命人用钝刀割下他的肉，从清晨到夜晚，他至死没有改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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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沿着探索者白骨铺成的小路前行，撕开交错的枝叶，调整呼吸，尽力忽视胃部的抽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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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最后一块饼干被吃掉前，我抵达了墙的底端。墙是水泥制成，生着红花和棕色坚果的藤蔓从墙底向上攀爬，好像永远都爬不到尽头。一时，我的内心充满沮丧。肚里名唤饥饿的野兽大声催促着我吃掉饼干，这样它同我都能获得永恒的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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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我并不想如它所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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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吃掉了半块饼干。以顺时针方向前行了大概二十分钟后，我发现了“墙”的入口。入口处的门长得很像爷爷日记中领主家的门。门前左右立着两个咧嘴笑的丑人石像，它们脸上布满皱纹般的裂缝，面颊头顶青苔斑驳。左侧石像的脖子上还围着一圈绳子，被雨打风吹得细如鼠尾，颜色灰白。我猜测，这根绳子是用来拦住那些想要进入墙的人。但为什么是绳子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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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内漆黑一片，外面的微弱的光线以模糊的笔触抹出一个石台的形状。石台上有一个方盒，盒上绘着眼睛形状的花纹。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，我总感觉这些花纹有所变化。为了证明这是我因饥饿而生出的幻想，我走进去，将盒子拿到门外细细端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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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，盒上的眼睛不是花纹，而的的确确是某种生物的眼睛。被手戳会流泪，正对光线会流泪，揪掉睫毛也会流泪。小时候，我见过有人抠出鱼眼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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