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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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。”我命令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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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不能别让我去？” 她咬着下唇，泪水鼻涕糊得满脸都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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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怕，我真的好怕。我不想——被关在下面，一辈子都被关着——我想和大家在一起，上课也好，补习班也好，出去玩，买礼物，冲浪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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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贪心了。”我叹息道，“你知道，只要在细胞完全死掉之前，都可以完成同化的对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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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脸映在我的刀锋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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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几何时，我的刀上也映着一张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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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为你感到耻辱。” 栀子的声音在我脑子里炸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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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咒术师应当斩杀咒灵，保护弱小。而您，既不杀咒灵，更不保护您的孩子。天底下还有比您更无能的存在吗？” 她质问我祖父的话尚在耳边回响，假如栀子知道我要杀人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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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杀掉她，你的父亲，你的朋友，还有世界上其他人，他们都能活下来。”舅舅的话在耳边一遍一遍回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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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使无人杀她，她的灵魂也不会存在了。”我这样安慰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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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迟疑的时候，天内忽然暴起，拼尽全力把我朝台阶下推去。趁我身形不稳，她四肢并用，仓皇失措地朝上面跑，边跑边喊：“夏油杰，快来救我！快来救救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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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刺耳的嘶喊声在我脑中燃起一团冷火。我三两步跟上，拽住她的麻花辫向后扯，使她不得不仰头抻长脖子。接着我像杀鸡一样，用刀在她的喉咙上用力一割，鲜血立刻喷薄涌出。她捂住脖子，倒在我脚下，大口大口地抽着冷气。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，嘴里呼哧呼哧地响着，像坏掉的风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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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给过你机会。” 我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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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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