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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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渡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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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零七年六月，我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洁白的房间。头脑昏昏沉沉，好像睡了一场极不舒服的午觉。虽然醒来，但眼皮还是沉重的，随时都可以坠下去，重新粘合到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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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醒了啊。” 一个人说道，“还记得我是谁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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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偏过头，眨了眨眼。说话人是一个少年，十七八岁年纪，梳丸子头，穿黑衣，眉目细长，脸庞消瘦。浑身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苍老疲惫，似乎走了很远的路，路上脚步不停，从未有片刻休憩。他垂视着我，眼底黑沉沉的，不透光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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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久不见了，学长。”我扯了扯嘴角。他看出我要起身，便伸手撑住我的后背，又从旁边病床上拿过枕头供我倚靠。我想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，却发现右边的袖子软软的，像一条死蛇盘在被子上。我摸了摸，肩膀往下，只剩短短的一小截。那日的记忆渐渐浮出脑海，我把左手探进被子，果然，左腿和右腿也只保留了大腿的上半部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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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咒灵留下的咒力残留与反转术式相克，所以…….”夏油学长的脸看起来更加苦涩，“抱歉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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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是永久性的是吗？”我摩挲着胳膊，心里有些茫然，有一种按照既定的轨迹前行，却在半途发现道路前方是断崖的感觉。奇异的是，我并不觉得悲伤，甚至觉得果然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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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什么，罪有应得罢了。” 我叹道，“可是至少还活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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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未来！” 学长的声音忽得严厉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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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差一点，你就死了。” 他一字一顿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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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，我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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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学长救的我？” 我轻声问，“可为什么呢？我这种人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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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件事没人责怪过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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