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话的人拍死的冲动：“表格已经交到学院学生处去了，你来晚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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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办公室现在是谁在管事？”蒋越在那头停顿了一下，“是谭老师吧？你有他电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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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，他已经下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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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，那微信呢，把你电话给我一下让我加一下他微信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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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抱歉，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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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明晓啪地把电话挂上，拎起精读书去食堂二楼去吃麻辣烫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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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睡前，宋明晓花了十分钟想了一下打电话的那个学生。和他一样，大一，毫无时间观念，错过截止日期在前，非工作时间打扰在后，甚至还企图私自联系谭老师和学生助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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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的语气，准是一个自恋的自大狂没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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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人一般人生顺顺遂遂，经历闪闪发光，从里到外干干净净，没经过一点泥泞的坎坷。宋明晓生平最讨厌和这种人打交道，他们站在云端，通常缺乏最基本的共情能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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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根本无法理解像自己这样的人的……难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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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刚上大一的宋明晓单纯地像是从草地里窜来窜去的小白兔，很快把蒋越这个电话抛到了脑后，拉好床帘，快快乐乐地睡了一觉。梦里他也变成了一只短尾巴的兔子，从冗杂的行政助理事务中脱离开来，在天上的这朵云上蹦跶一会儿，再换到另外一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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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是被谭老师的电话骂醒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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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第二天没有早课，难得魏远浩收拾键盘出去了，没有被噼里啪啦的声音搞醒。宋明晓迷迷糊糊拿起手机，看到陌生的号码，以为又是哪家无良公司买了他个人信息，接电话的语气都是活像门口被抢了共享单车的二大爷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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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？不买房不贷款不上英语课不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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