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自己最初是为何步入那漩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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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没得多少力气和心思去思索，顾晔泽的亲近和示好，无异于折辱，他林长风在帝王眼中到底是什么，要死就得死，要活也得从幽冥路上被拽下来，他的仕途已不能由自己做主，如今连生死的定夺也被抢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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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是要将他践踏到何种程度，才能欢喜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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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长风，孤没有想折辱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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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重新端上的汤药规规矩矩的在织锦端盘中，顾晔泽看着眼前无比抵触他的青年，最终只能说出这干巴巴的一句话，身边有资历的太监看着形势不对，眼神示意侍从将端盘公正放好，悄悄领着殿内的人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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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药无论如何你都得喝下去，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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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相识十余年，帝王第一次询问他的意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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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臣拒绝，陛下当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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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林长风铁了心不愿再多牵扯，他知道宫廷里的毒酒从来没有解药，那汤药也说不准是缓解毒性的，还是加深他身上伤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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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第一次如此和顾晔泽说话，却没半分犹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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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能看见衮龙袍的袖口下微微颤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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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孤会强逼着你喝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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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......如此，又如何算不上折辱？！咳、咳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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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长风抬着手囫囵对着周围一指，人前向来清俊朗正的丞相披散着长发，身上只穿着里衣，眉目愤恨却又有些委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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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身为罪臣，却安枕于帝王榻上！这让世人如何看待我朝？让昔日同僚如何看待我林长风？”林长风看着站立着的帝王，“臣既已认罪，陛下又何必做此羞辱之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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