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节

才护送姬月恒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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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过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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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室中烛火逐渐微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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壁上镜子中映着许许多多道烛影，也映着许多个少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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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裹着被子蜷成一团，像裹在厚茧中的幼虫，独自挨过漫长冬夜，静待着有朝一日破茧成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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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只玉白的手剥开锦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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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抢了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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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手的主人稍顿，轻道：“我看一眼，看完被子还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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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是梦中听到了，她松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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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剥开锦被，把她从那一团温暖中掏了出来。手放在她上衫衣摆初，轻轻上掀，再拨开散乱青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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削瘦玉背上，赫然有两道交叠的鞭痕，已被时间疗愈成淡淡粉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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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仍触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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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曾几度彻夜欢'爱，但多半时候她要么墨发披肩，要么衣衫半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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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竟从未留意这道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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凝着那道伤疤许久，姬月恒耳畔回响过今日钱三公子每说的一句话，他轻叹了一声，似是没了奈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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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说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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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果真是我的仇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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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他屡次决定心硬，又屡次认栽，不是仇家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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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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