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节

顿了顿，她又含糊地梦呓道：“他们信不信我，都不重要……反正在我心里，他们不算重要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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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完，很久都不再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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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怔了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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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手，触向程令雪单薄的脊背想要安抚，却听到她闷闷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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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我没有偷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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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顿住，悬滞半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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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过的所有戏文典籍上关于如何笼络人心的片段都变得空白，喉间一时失语，不知说些什么才合适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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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，都过去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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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慰一句，便真能“过去”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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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怕，我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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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想要的是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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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而，该说“我会一直信你”是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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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句话似乎很合适，但他真的可以做到一直相信她么，这一次，也是察觉到被冤枉是她心结，这才明白——她既然讨厌被冤枉，便不会说谎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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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唇角无奈轻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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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读过的书里教他如何笼络人心，如何步步为营地狩猎。却从未教他如何真心实意地待人。按理，这时即便他不曾信任过她，只要说上一句“我相信你”，便可哄好她，皆大欢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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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突然不想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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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他只是伸出手掌安抚地顺着她后脑勺，似安抚淋湿的狸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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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仍背对着他，却似乎卸下了某种戒备，肩头缓缓松下，反正也是在梦中，她开始嘟囔着自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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