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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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忙收回看热闹的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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厅内陷入尴尬的沉默，她端过酒杯，给自己倒了杯屠苏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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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她穿的衣裙袖摆很宽大，倒酒时正好遮住了酒壶，席间其余人视线均被遮挡住，但在后方守着的茯苓却将她的动作看得真切，她悄然松了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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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倒完酒，自己抿了一小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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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躲过她的酒杯：“少饮些，醉了我可没法把你扛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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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环视一圈尴尬的厅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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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只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：“怪你乱说话，现在好尴尬。正好岁除，要不你去给郡主和长兄倒杯屠苏酒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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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昭礼节，给人倒酒是表达敬重、示好之意。否则当初在泠州城时，张偌也不会闲着没事非要姬月恒当众倒酒。除夕之时，又有饮屠苏酒的习俗，姬月恒辈分最小，倒酒也在情理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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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月恒闻言，只是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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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雪有心了，可你有所不知，母亲和长兄戒心重，从不饮别人倒的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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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其实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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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则今日她也不会跟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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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分地垂下眸，又变成拘谨的小刺猬：“抱歉，我僭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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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难过了啊……”姬月恒怜惜地轻抚她手背，凑近了耳语，“你方才既下意识唤我的长兄做长兄，便是一家人。不如这样，你唤我一声阿九哥哥——不，唤郎君吧，我便出面倒酒活络活络气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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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令雪冷下眼：“不倒就不倒，你自家的人不和睦，干我何事。你与姬长公子不睦，正好对我有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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