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章

子上。沉默的阴云笼罩了一切，他机械性地重复着擦拭手指关节的动作，后腰靠在桌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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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去香港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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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拭的动作戛然而止，晦暗的光点在他眼中跳动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为了打起精神面对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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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妈告诉你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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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已经决定好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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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个月就走。”他的语气轻描淡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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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愣，“下个月？怎么会这么快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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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司的安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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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拒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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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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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骗我，怎么可能下个月就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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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我：“你没看家里没什么家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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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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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他所说，电视柜上没有电视，仅供一人坐的小沙发靠墙角摆放，唯一熟悉的家具是他的黑胶唱机。我们曾计划将客厅填满，买设计师茶几、铺手工地毯，可他家却很空，好像早就知道自己不会久留，便不浪费精力装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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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感到呼吸有些困难，“你是什么时候决定好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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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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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连多说两个字的心情都没有，那张抽纸被他反复擦拭，用得皱了、破裂了，仍旧没有帮他清理干净，所以他去厨房洗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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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追问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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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待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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