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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过一个地儿,留下一根桩,他要在大晋所有州县布下天罗地网,只要乌先生和凤宁出现,他坚信迟早有一日会露出马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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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除夕前何楚生的进谏,十六开朝复印后,立后的折子浩如烟海,可每进来一份折子,柳海亲自悄悄挪出去,压根不敢叫裴浚瞅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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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半个月,他人显见瘦了一圈,若再用立后去刺激他,柳海怕闹出什么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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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浚脸上再没了笑容,人也越发变得喜怒无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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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月过去,立后尚无半点动静,一日视朝,都察院几位御史再次上谏,裴浚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,无声地笑了笑,这一抹笑无比阴寒,叫人莫名战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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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依爱卿之言,哪一位适合为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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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立即踊跃发言,有人举荐梁冰,有人强推王淑玉,还有其余三品以上的女官,瞧着倒是没有几个不适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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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浚双手搭在龙椅,漠然听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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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名字都很熟悉,过去李凤宁的名讳总被辍在末尾,但今日没有一个人提李凤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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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啊,她已经不在了,不知去了何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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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朝臣的声音丢在身后,他扶几而起,一人往后宫迈去,不知怎么进了奉先殿,犹记得她在这里被人陷害,铁骨铮铮为自己辨说,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位女孩的与众不同,她柔弱却柔韧,比谁都有更强的生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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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奉先殿往后走,就到了延禧宫前的延禧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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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除夕,他数度从这里出入,大约也是初三那日吧,他忙完朝务过来,看着她偷偷拥着被褥躲在阁楼看烟花,他气得抬手将人拎了回去,她躲在被褥里喋喋不休埋汰了他许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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