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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望着闫宥的方向,眼神大致在他脖颈到没拉到顶的拉链处徘徊,嘴巴张合了几下,最后彻底安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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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粒感觉到绝望,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想不起来把眼镜忘到哪去了,但他也不知道人在很慌乱的情况下会不会真的更看不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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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面对面沉默了会没说话,靳粒道歉的话在喉咙处哽着,闫宥的脸忽然在眼前放大,一下子打断了他混沌的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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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宥指了指自己的脸,说:“我长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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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这张面孔,靳粒其实非常熟悉,但准确的说,他更熟悉的是照片里的和很远的视角的闫宥。在学校的光荣榜上、公告栏里,在升旗仪式、大小典礼上。闫宥太瞩目了,就衬托得旁人都很渺小,就比如靳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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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现在他们的距离大概只有半臂远,靳粒一时间有些愣神,开始怀疑起这张脸和这一幕到底是不是真实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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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话,记住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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闫宥又开口,语气比之前更差,但一下子把靳粒拉回现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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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脸和脖子都通红着,眼睫颤抖着抬不起来,点头的动作更像在给他鞠躬,闫宥刚升起来的的火气就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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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男生看起来非常想往后缩,闫宥于是退后一步,又把话题绕回去,此时语气和缓了很多,问:“为什么迟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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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粒很不安,最后把手缩回了袖子里,才能继续思考,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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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班住校的人少,大部分都走读,家长就在门口等着。每次晚自习后的值日,他们组都很少人愿意留下来,于是就剩下靳粒这个住校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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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前也没觉得这有什么,但要说出来给闫宥听,他不知道会得到什么评价,更何况他今天还因此放了闫宥的鸽子,尽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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