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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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得补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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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海碗里，昨夜惨死的大公鸡热腾腾冒着白气，两只遒劲有力的鸡爪伸向天空，仿佛是它这鸡生里最自我的一次抗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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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凡忽然觉得自己和这只大公鸡没什么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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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鬼会做这档子事儿，大概是出于要采阳补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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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还是无神论者的洛凡，一旦接受了如今的设定，就不由得感到这世界无比操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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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仅要报这一炮之仇，洛凡还有更要紧的事儿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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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需要驱邪，为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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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时，洛凡终于打通了王侃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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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的王侃舌头打结，显然是醉生梦死的劲儿还没过，但周遭安静，也没什么淫|声|浪|语，洛凡挂断电话就急匆匆往王侃家里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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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说这老东西坑蒙拐骗了大半辈子，也应该是个不缺钱的。可自五年前洛凡拜了师，他就没见这老货在除了女人以外的消费上出过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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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至今日，王侃还住在香坊区老火车站后头的安置房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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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楼，没电梯，就算洛凡一个年轻人爬上去也要喘两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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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止一次问过王侃，为啥还不搬家，但王侃每次都笑着跟他说三个字：风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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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破破烂烂的老安置房，洛凡实在看不出来哪里还有什么风水可讲，他眼里，这地段儿只有汽车尾气和附近锅炉房的雾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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猛拍了几下门，洛凡才听见屋内隐约有人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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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铁门内光线昏暗，北方小城秋天里的太阳说没就没，还不到六点，夕阳的橘红便已经弥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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