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难道都是天地所馈，而非人力所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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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季卷身侧，季冷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。雷损这句话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。海中蚌珠的产量自古都有定数，而其中残、缺、着色不均者为多，像季家父女这样，上京中随手一挥便是一箱绝品珍珠，除非真如他们所宣扬那样，是有高人显形，天地来贺，余赠众人，否则便只有可能是青田帮掌握了某种方法，来控制珍珠的品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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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下想一层，若已能控制珍珠品质，那么呈献给官家的那枚，在蜃壳上凝结成道人形状的珍珠，又是否全然是自然所为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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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损这一言，已将“欺君之罪”，隐隐扣在了青田帮头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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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微笑。心中越紧张，她反而越爱微笑。她笑着打岔：“雷总堂主说得有趣。要凑足这千斛珠，我们帮内弟兄，每年死于潜水者无数，才寻出一套最为高效的采珠之法，这正是人定胜天的道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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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这采珠的活，青田帮擅长，卖珠的事，却还得托付六分半堂。以青田帮的产量，将来大江南北，轩裳华胄间佩饰的珠宝，九成出于此。雷总堂主的生意做遍天下，这一门大生意与六分半堂合作，青田帮绝不会亏损，是不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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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损依旧不笑。得到季卷的服软，对他来说只是理应的事情，而在他的地位，已不可能为一桩小小的生意高兴。所以他迅速地提出了下一个要求：“第二件事，青田帮何时并入我六分半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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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讲道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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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令人震惊的事实在太多，以至于听到这句话，季卷的表情都没有丝毫波动。她只是深深、深深地注视着雷损，须臾偏开目光，确认似地问：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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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她对上视线的雷媚掩唇娇笑：“妹妹，并入六分半堂有什么不好？只需将所得一切，分三分半给六分半堂，青田帮若遇上任何祸难，六分半堂必定付出六分半的力量支助。如此一来，你我将为一家，你也能卸下担子，与我一样，多花些心思在他处。”她说着，千娇百媚、含羞带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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