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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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中愤懑难平，尤其想寻欢的念头憋了快一个月，完全不懂季卷队伍在那么多重要事情之间为何还留心这么点小生意。生活处处不顺，更叫他骂骂咧咧，甚至一时没注意其他人都陷入沉默，眼神飘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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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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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就收了声，悄悄往身后瞟去一眼，像看见宣判一样看见一道燕军队伍从内城走出，为首的队长眼神锐利，手在刀上，正在剜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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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商贩胸口发出一道鸭子被掐脖时的粗噶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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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燕王发话，东华门菜蔬瓜果，若是卖不出去，由燕军统一按市价收购，”那队长没有拔刀，甚至在深深呼吸以后还挤出个笑来，和季卷差不多的假笑，好歹让这些瑟缩的商贾又悄悄挺直了背，他继续道：“不会叫你们像往日赚那么多，勉强不至亏本。今日内城要押犯人往御街公审公判，附近即将戒严，你们无事就早早离开，被误以为劫法场的刺客，到时莫怪刀剑无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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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最后一句，他又打量那口出狂言的商贾一眼，似乎觉得以这人的冲天怨气，很容易就要被当成刺客对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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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军如今负责京中守卫，他手上当然也有裁量权，对季卷口出狂言者，已在他可以拔剑诛杀的标准之内，要按他的想法，这种危险分子也没有留下性命的必要，但因言获罪，在季卷那里却行不通。因此那商贾被看得冷汗直流，队伍中却始终无人拔刀出鞘，对他所携的茄瓠，也没做刻意压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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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劳烦您……”那商贾心中发虚，对领在手中的钱也不敢尽收，分出一半转了一圈，又使劲往燕军手里塞，同时还不忘打探：“今天要斩首的犯人还是伙同两个叛党的从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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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不是，谋乱罪向来内部处理，要公审公判，定是对国家上下都有极大危害的要犯，必须以儆效尤。这与大宋规矩不同。”队长没收他钱，语气相当耐心，对一众懵懂视线解释：“在燕地已执行过几次，这回还是头一次在京城开办，不理解也是正常。我们燕王相当重视这回公判，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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