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

要回避她打量，不敢叫她看见自己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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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独立城门之外。她甚至思索起要不然趁着眼下这点离愁别绪，把另外一些必然会离开的老朋友们送走——每一次身份转换都会带来离别，一段路的同行并不意味着能够永远同行，她早有预料，也早有准备，甚至对所有人都如对宁中则一般提前备好了赠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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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身后又有响动时，她已决定先发制人，拿一个笑话打散忧愁气氛，好在开口以前，她闻见了熟悉熏香，由是离愁别绪换做微笑，她微笑着，转头向他道：“你该不会也打算丢下楼主位置不做，回小寒山当个隐士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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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梦枕不爱应她那些跑火车的怪话。他只是问：“还有人要走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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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掰手指道：“相当多。萧峰早就说过等此间事了他要回雁门关，胡斐也迫不及待要和苗人凤一道游历江湖，唔，我爹说他水土不服急着要回福建，更别说我师父，要是脚程够快，他现在已经乘船出了海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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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放下手指，笑叹道：“难道汴京繁华，就这么没吸引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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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梦枕道：“鸟各有群，人各有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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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笑道：“看来这些高来高去的大侠，对做朝廷鹰犬的事，是半点兴趣都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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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梦枕斜睨她，没计较她的揶揄，只是道：“因为要摧毁一样已有的事很容易，也很有目标，但要从头建立一个理想中的国家，却不仅不容易，更叫人毫无头绪。江湖人讲究‘一怒拔剑’，拔剑之后该不该归鞘，该怎么归鞘，却不是他们所长，强留他们考虑后续，完全是缘木求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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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笑问：“那你为何还留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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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梦枕道：“事尚未半，岂可畏难而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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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卷撇嘴道：“我还以为你会说因为我还在汴京之类的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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