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滑的木质桌椅,不再是那需要跪坐的矮几,这也是近几年随着棉布而时新的,如今家家户户都偏爱这些胡椅,不再跪坐——棉布制成的里衣与兜裆布柔软舒适,衣裳也随之而变,垂腿而坐不再失礼,胡椅便如雨后春笋般进入了万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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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瑶,你快进来,朱夫子快到了。”与她同桌的女孩儿忙挥手叫她进来,“朱夫子最严厉,你今儿来迟可别被她捉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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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阿瑶家住的坊市比较远,先前便因大雨迟到了一回,正好撞在朱夫子的手里,顶着一身雨水在门口罚站了整整一堂课,把潘阿瑶羞得想钻进土里去,因此听得心有戚戚焉,赶忙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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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没一会儿,眼眸锐利的朱夫子便夹着一方大算盘进来了,她脸上挂着水晶眼镜,十分不苟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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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阿瑶也连忙从自己的桌洞里掏出算盘来——朱夫子教算学,因仙迹的缘故,现下已不再用算筹计算,在她的课上每人都要准备一只算盘,富裕些的人家用玉石做算盘,潘阿瑶的是普通桃木的,因为她家后院有一棵粗壮的老桃树,她阿耶砍下了一截树枝,给她做了一只算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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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学课潘阿瑶读得吃力,但她性子倔强不服输,不会的便问同窗,一遍两遍地学,还是努力跟了下来。听着朱夫子拆解鸡兔同笼到底有几只脚的题目,阿瑶用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串串数字——她们如今学得都是后世的数字了,的确是简洁快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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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,又上了经义课,学四书五经与诗文;午间还有“健体课”,潘阿瑶和女孩儿们最喜欢这门课了,大伙儿能三三两两在学馆的空地上踢毽子、蒙眼捉迷藏、投壶、射箭、骑马、蹴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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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家养不起马,她是在学馆里才学会的骑马,虽然总有大族的贵女们嫌弃学馆里的马儿又老又笨,潘阿瑶却很喜欢它们,还经常毛遂自荐去马厩给马儿洗澡梳毛,学馆的马儿也顶顶喜爱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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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馆里还有“膳食监”,潘阿瑶与同桌每回都奋力冲刺——学馆的膳食监只需要在开学交一串铜钱,却每餐都有一些肉羹,但数量不多,有时会炖鸡腿,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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