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 面孔

柳琪回想了一下，分手后，自己的确有在地铁上认错人过。那天她搭三号线，隔着老远，看见车厢另一头的女生侧过身对着自己，她穿的那件格子外套，刘思桐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。等列车到站，柳琪隔着车窗又见对方走过。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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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，」她问，「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启航的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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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2024年10月7号。」钱鹤轻声答道。「我们提前一晚上到真珊岛，没开车，拿着行李箱。说起来，在启程之前也不是没有别的事情发生。10月1号那天，徵文结果出来了。我拿了个小奖，钱不算多，但这次也有实体出版合同。我查结果的时候她就在身边。」钱鹤往后一瘫，视线移向阴沉的天空，「我后来也出了好几本书，但没有一个瞬间能比得上那一次那么激动。我俩当时待在老屋里，我开心得上蹿下跳，然后开始哭。可能是因为我一直都想证明给她看，我足够好，我足够有能力，我写得很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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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唯一可惜的是，这个小小的成功来得有点晚了。我们已经义无反顾地要踏上另一条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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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之前，林楚一一直住在我们家那个老房子里。我在华菱把工作辞了，收拾好房子退租。等到十一长假，我就回浅明找她。」她吐出一口烟，手中的香烟已经燃烧了一半。「日子是我定的，我问陈亚红能不能配合得上。她说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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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她那边的事情我不参与，也没想知道更多——她只跟我说她13岁开始，她父亲就一直在强姦她。现在她从外面回来避风头，发现一切都没变。她去过一次华菱，对，就是被蔡奇云和小如看到的那一次，是为了聊到马来西亚之后的事情。那天其实我也在，当时……可能我去上厕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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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倒是有那么一次，我问过她，等我们走了以后她会不会离开，她说不会。因为如果她也走了，那警察可能会去越南那边找她妈妈。如果最后事情真的瞒不住，她一个人扛下来就好。我没说什么，反正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，陈亚红比较疯，还是我们比较疯，我也说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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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说回我们启程那天，我俩在真珊岛的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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