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 法国

看他们的儿子，留我和林楚一两个人在图卢兹过。他们家住在一间很有年代的砖石外墙的房子里，住三楼。推开楼下大门进大堂就是电梯———就是欧洲电影里的那种老式的、门鏤空的电梯，每次运行起来都很慢，我跟林楚一很多时候就直接走楼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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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实讲，在跟你描述的时候，我脑子里已经浮现他们家的样子了，碎花桌布，橘色沙发，有壁炉，我们住的客房，推开窗就是一棵大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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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个时候我们其实过得很幸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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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琪对上钱鹤的眼神，这才意识到，她已经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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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但我想说的是…是那个圣诞节。」钱鹤说着，撑在桌面的手轻轻点额头，「我们去市政厅前的集市逛街，操着半生不熟的法语问价，最后我们拎着一棵小圣诞树和白葡萄酒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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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们给壁炉生火，坐在沙发上，老式电视机里放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法语频道，我们开了葡萄酒来喝。林楚一躺在我的大腿上，我以为她睡着了，她突然轻轻地唤我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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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‘怎么了？’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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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‘我在想，如果我们能永远只活在这一天就好了。’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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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鹤捂着脸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等她再松开手，阴沉好像又回到了那张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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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可我们不能永远待在图卢兹。」她开口时声音也是冷冷的，「因为拿不到身份，而且我没法开银行卡，小说的稿费也寄不过来。有时候我只能去餐厅兼职赚点小钱。那个时候我们大部份的收入都来自林楚一，靠她给人做美术作业。有一个长得还挺好看的小富二代在美院读书，她的作业几乎都是林楚一包揽的。有一次林楚一跟她聊天的时候，听到了关于律师和庇护之类的事情。她朝富二代打听，那人就给她介绍了一个在巴塞罗那的律师。那个律师姐姐专门打lgbtq+的庇护申请官司，听说很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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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跟我们原来的规划一致———到了西班牙就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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