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;他发着颤，耳边轰鸣得厉害，几乎要忍不住叫出那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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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棠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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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室内遍布了天花板的数盏白炽灯在刹那间变得刺目，混着屋外金色的夕阳，刺得顾云深睁不开眼。他踉跄着走回桌子旁想要戴上墨镜，却忘了教室里还有一级讲台，被台阶绊了下，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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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而复返的棠景意站在门外，犹豫着是要进去把自己落在抽屉里的充电宝拿回来，还是干脆就别要了直接走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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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见顾云深撑着地板，像是不舒服，连脊背都弯了下去。棠景意从未见他这样狼狈过，迟疑片刻，还是走了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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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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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景意伸手扶他，却被他攥住手臂，顾云深从喉咙里颤抖而短促的咕哝了一句话。声音很低，低沉又含混不清，像是在苦苦压抑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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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景意听清了，他在叫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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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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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云深用力地闭着眼睛，眼皮下的眼珠因为痛苦而震颤得厉害，濡湿的睫毛同样不安地颤动着，鸦羽般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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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总，”棠景意用了点力气把他扶起来，拖了张椅子让他坐下，“您没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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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云深压抑着呼吸，胡乱摸索着拿过了墨镜戴上，棠景意离了他一些距离站着，看着他低头喘息，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，抵在膝盖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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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。”他说，没抬头，声音嘶哑，“谢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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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不舒服吗？”棠景意问，“需不需要叫助理过来接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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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色的镜片下，顾云深睁开一双难受得发红的眼睛，转头看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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