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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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扬眉梢，“唔……”他故作沉思，惹得狗东西直盯着他看，一挪再挪，几乎快要贴到他身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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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不管是失忆还是没失忆……”棠景意尽量委婉地说，“好像也没什么差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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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淙予听见含糊却轻快的笑声传过来，他低着头机械地看着手里的画报杂志，却一个字都读不进去。下午的阳光依旧热烈，将他晒得几乎快要沁出汗水来，却依旧抵不去胃部痉挛而阴冷的抽痛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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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忍不住闭上眼，杂志被无意识收紧的手攥出咔嚓声，然后又被粗鲁地卷成一团，用力地抵在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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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默了很久，直到棠景意起身要离开，他才跟着起身，短暂的晕眩没能模糊周淙予的视野，他朝着棠景意走过去，说：“我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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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乘电梯下楼，出于患者考虑，医院的电梯速度大多缓慢。周淙予不得不用力闭眼才能勉强抵消电梯带来的眩晕感，待到出去时又是扑鼻而来的塑胶味，周淙予忍不住皱眉，正要快些进到车里，却险些和同样走到驾驶座旁的棠景意撞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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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来开吧。”棠景意说，“下午喝了冰的，胃疼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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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淙予一怔，他缓缓收回手，说：“还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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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……”他低声说，“你知道，回家的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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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人难受时确实是要脆弱些，尽管周淙予已经极力忍耐，却还是抵不住想要破罐子破摔的冲动。他望向棠景意，泛白的唇不安地轻抿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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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导航就好了。”棠景意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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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原本就苍白的唇越发用力地抿紧了，周淙予轻笑笑，说：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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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没有搬家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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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那栋熟悉的老宅，在旧城区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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