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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日子一点点艰难下来,他们算是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。
他知道孟弥贞在苦苦支撑,也察觉到她这些天来的欲言又止。
他晓得,那些劝他的人,一定也会去劝她。
终于有一天,孟弥贞牵着他手指,闷闷道:“陆郎,村里长辈们想让我去套谷子……”
她说完这一句,就沉默很久,陆峥听见她低低抽噎的声音,听见她扯她自己袖子的细碎动静,他听出她的挣扎、窘迫,也晓得她讲不出口这样的话。
陆峥从来不舍得让她为难。
他垂一垂眼,摸索着握住她的手,在她之前开口:“贞贞…去套谷子吧。”
再然后,这个家里就多了一个男人。
老大夫说,是那天和他一起跌下山坡的,也磕了脑袋,失了记忆,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谢灼,却说不清楚自己打哪儿来、要往哪儿去了。
但那男人总是要比他好命的,虽然摔了下去,但四肢健全,也不曾失聪失明。
谢灼……
不晓得怎么,陆峥只觉得这名字熟悉,仿佛在哪里曾听过。
总之,谢灼就这样搬了进来。
可他们家里只有一间卧房,谢灼平日里住柴房,行那事情的时候,总不能没有床。
陆峥的身子不好,不能住谢灼平日里住的柴房。
于是,他们三个就只能这样,挤在同一个房里。
陆峥躺在土榻上,听他和自己的妻子整夜欢好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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