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八角罗盘的虚影笼罩整个盐场时,东北角的盐井突然喷出黑雾——雾中游动的发光水母触须上,赫然挂着侯府密室的青铜钥匙模样的卵囊。
"他们要的不是毒瘴。"黎殇的剑气突然转向,劈开正在吞噬星图的逆北斗暗纹,"这些卵囊遇火会孵化成鮟鱇鱼灯笼。"
戌时二刻的潮信突然提前涌来。
汪彻的鲛皮账本凌空铺展,墨迹幻化的渔网兜住漫天盐粒。
当盐粒与黑雾相撞的刹那,盐场地面突然浮现血色纹路——正是二十年前镇海将军佩剑上的铭文拓印。
东南方海面的七盏灯笼突然熄灭了两盏。
黎殇的玉珏应声碎裂,星图投影化作青铜剑的虚影刺入血色纹路中心。
当剑尖触碰到铭文"镇"字的钩划时,藏在盐山地缝里的镇海鼎突然发出嗡鸣——鼎腹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泛着荧光的海葵黏液。
"改道去老码头。"汪彻突然割破手腕,血水在旋龟甲表面画出新的潮汐线,"这些黏液遇到子时的月光......"
鹧鸪哨声突然被海螺号角截断。
盐场西北角的盐垛突然集体崩塌,扬起的盐雾里浮现出侯府祠堂的飞檐轮廓。
当第一缕月光穿透盐雾时,那些沾着海葵黏液的盐粒突然开始蠕动,逐渐凝聚成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