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第三场梦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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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您好，请问是裴晚曦老师吗？请你来一趟医院，你的学生孟乘渊出了点事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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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晚曦赶到加护病房时，孟乘渊端正地坐在感应门外的绿色塑胶椅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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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俊脸满是污渍，白衬衫被染黑了，割出几道裂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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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这位同学家里失火了，他爸爸没来得急逃出去，说能联系的人只有他的班导师??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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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回响护理师的话，裴晚曦看着孟乘渊，皱眉喘息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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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此刻就像个毫无情绪的纸片人，薄薄的一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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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时间，裴晚曦并未出口安慰，而是走到窗边关上窗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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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风不寒，但她仍怕他飞走，也害怕他太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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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乘渊听到声响，瀏海耸动了下，抬头看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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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师。」他的眼睛红红的，没有哭，只有失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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喉咙像被石头压住，裴晚曦不知该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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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对孟乘渊而言应该是个负担，但无论如何那也是他的父亲。即使解脱了，不必再照顾他，悲伤也一定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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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晚曦坐到他身旁，掌心覆上他的手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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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师，你觉得我爸爸走的时候，有没有喝醉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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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的人说，火灾的源头是他父亲的酒，接线板短路后，酒精洒在上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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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几秒，大火将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吞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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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是否痛苦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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