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第三场梦（2）

床边的地上铺了一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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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雷鸣轰轰，闪电偶尔照亮少年的眉眼。裴晚曦侧过身，低头看向床下的孟乘渊，他闭着眼，脸庞安详沉静，感觉没有在门外时那么害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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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会冷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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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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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乘渊回答，忽然睁开眼，对上她的视线，「老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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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可怜我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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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的沉声回盪在只有雨声和雷鸣的卧房里。裴晚曦与孟乘渊相视，目光流连在他白皙的面容，以及倒映着微弱光点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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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眨了眨眼，下意识就说：「我觉得你像是一隻可怜兮兮的流浪小兔子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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尾音落下之际，她猛然意识到这么说会伤害到他的自尊，赶紧改口：「我、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是觉得我是你老师，我应该帮助——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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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这样挺好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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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话被孟乘渊打断，裴晚曦怔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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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什么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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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呆呆地看着他，孟乘渊却未多言，仰视她发愣的神情，唇角上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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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晚安老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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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声又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来，孟乘渊闭上眼，心底是前所未有的安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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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被你可怜也挺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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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过你离开我，放下我，遗忘我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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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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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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