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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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近日可有传召过师父？”谢樽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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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印塔为虞朝开国皇帝所建，历任塔主为虞朝国师，通奇门遁甲之术，有通天彻地之能。又因身怀卜算预知之法，一直被束之高阁，隐于山林，只与历代皇帝有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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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印塔被多年闲置早已形同虚设，此等大事他又怎会问过我的意见？”叶安顿了顿又说，“你是想问我还有什么办法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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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安说完这句，沉默了很久，眼中翻涌着谢樽理解不了的复杂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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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他一杯毒酒送往冀州王府，断绝往昔情谊时，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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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樽不知道叶安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，但他能感觉到此时的叶安似是悲伤，又似是解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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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无半点回旋余地吗？”谢樽问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他意料之外的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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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命途已定，天命难改。”叶安轻声判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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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樽静静看着眼前的棋局没再说话，原本洒在棋盘上的柔和日光逐渐转向，奉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山，正翻着肚皮靠在一边晒着太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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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预料会有这一天时到他就一直在想，为何今上走向末路已是定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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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并不难以理解，今上操之过急，根基未稳便想大刀阔斧地拔除顽疾，最终，能够支持他稳居上位的诸世家叛离，而他所器重的庶族又并未成长为参天大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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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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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樽转头，望向了远处的长安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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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今上的手段说不上精妙，但天下世家强盛，又日益腐朽，寒门百姓无立足之地，是他轻徭薄赋，开科举，奖军功，又设镖局民驿，通天下商路，使新芽在淤泥中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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