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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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玉阁中只有寥寥几人，陆景渊一边静坐饮茶，一边将程云锦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地过了一遍，半点也没留在心里。毕竟这种话他在谢淳那儿已经听过太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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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，你居然就为这种事跑这一趟，实在有负姐姐期望。”程云锦如何看不出他压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，眉目间鲜有地聚起怒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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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不过是姨母的期望罢了，母后所求的，不过一个平安喜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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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程云岚难产到奄奄一息时让桃叶带出的唯一遗言，只有那么寥寥一句而已：唯愿吾儿一生……平安喜乐。那是年幼的陆景渊第一次感受到些许母爱，但即使那话语中带有深沉的爱意，长久的忽视与孤独却早已让他不会再为此心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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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姨母只需将信交出来即可，其余琐事我无意追究，姨母仍可搬至永宁宫颐养天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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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错，当年他与谢樽丢失的信件是程云锦派人截下的，她对此事愤怒至极，几乎没想过遮掩，因此陆景渊知晓丢信后只花了两三日的时间便查出了信的去向。但那时的程云锦除了截信之外再无任何动作，他亦不可能只因为这种事便对程云锦动手，这事也就暂时不了了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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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到了后来，沉默已久的程云锦一出手便不留半点余地，彻底挑战了他的底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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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谢樽出使北境一事，看似由陆擎洲和赵泽风主导，实际却是程云锦一手策划出的的好计。对她而言，这计既可除掉谢樽，又可促使谢淳与他统一战线，甚至还能让他不得不对陆擎洲出手，着实是一石三鸟，令人忍不由拍案叫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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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陆景渊毫不意外，他本就奇怪过陆擎洲和赵泽风怎会想出这等计谋，实在和他们平日里的行事风格大相径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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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颐养天年？”程云锦声音沙哑，话语中尽是讽刺与轻蔑，“若这世间无事可做，我便不会再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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