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里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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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杯咖啡在木製吧檯上，绍臻拿起手机，利用光影拍出好看的照片，她不慌不忙地标记地点，将照片发佈到限时动态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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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需要一些时间整理她的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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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可以选择不说，这也是諮商教会她的其中一项，但她有种感觉，她可以把自己的故事告诉身边的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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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凭他刚才流露的担忧神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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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那时候，是有去看医生吗？」郡凯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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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有，因为诊所都太远了太难抵达了，你知道的，我没有车。」绍臻笑了笑，说：「所以其实我没有确诊，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自己的严重程度，是我去諮商之后，我才发现原来我之前那么严重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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郡凯的眉头紧蹙，他追问：「你之前怎么了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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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是说最严重的时候吗——」她停顿了会儿，她的脑中正在筛选适当的说法，最后，她还是决定以最直白的方式说：「就是我想去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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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想去死？」他脸上的担忧转为诧异，能言善道的他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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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受到他的震惊与失措，这个反应在她的预想里，对她而言，这已经算是好的回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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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，这不会刺痛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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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知道我大一时想要考转学考吧。」绍臻瞄了郡凯，得到他的点头回应，她接着说：「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累积的吧，那时候我很常熬夜，我觉得睡觉好浪费时间，学校的课业已经很重了，我没有多馀的时间准备转学考，所以如果我没有马上睡着，就会起来唸书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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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嗯。」郡凯点了点头，告诉她自己听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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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后来我开始失眠，我已经很累了但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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