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招呼了小宫娥将膳食收起来,幸而今日都是些冷盘,也不怕凉了不好吃,轻声道,“侧君痴心一片,奴看了也感念。”
“他想景漱瑶喜欢他,就早该在章定十年死了,这样景漱瑶想起来他还是个温柔体贴的贤惠良人,后来人都比不上他,他也扯不进定远军案,说不定还能混个追封的皇后……冯玉京不就这样么,活着的时候景漱瑶也没见多喜欢他,不是还和尤里乌斯跑出关外了。”
长宁不敢接话。这些议论圣上的话只有法兰切斯卡能说,那是因着他和圣人关系匪浅,最近又成了圣人的内帷宠臣。他们做侍从的但凡附和一句,都是杀头的大罪。皇帝看着温和慈爱好说话,但也只是看着而已,这么些年前朝整治了多少世家污吏也就罢了,单内宫里处理些没分寸的娈宠可都从没讲过一分情面。
内殿里女帝睡得安稳。崔简不敢懈怠了,便只和衣靠在床头守着女帝。她在前朝约莫算是个好皇帝,治下海内昌平,八方来朝,作为妻君来说她却算不得多好,她总是例行公事般全他侧君的体面,好容易十几年前有一段花前月下的时光,现在想来也不过是要对崔氏动手前的一点虚与委蛇。
他倒宁愿皇帝骗他。虽是虚与委蛇,可那段时候他的快乐却是真的。不过崔氏已倒了近十年,皇帝再没有要骗他的必要了。早先听内侍报她今早已宠幸了谢长使,前些日子里又总是崇光伴驾,五月里他除却行宫避暑面圣两回就是今日这第三回了。终究他年老色衰,不得君王相顾。
“纯如……?”半晌,约莫是阳光透过窗纱晃了天子的眼皮,她才悠悠醒过来,看见崔简靠在床头已昏昏沉沉快睡了去,听她唤了一声又急忙立直了身子,“陛下可是饿了?过了午膳的时辰,臣侍叫他们再摆膳。”男人慌慌张张要站起来伺候天子起身,不防撞上了床顶,惹得女帝轻笑出来。
“做什么这么慌呢……”女帝坐起来,揽过侧君替他揉了揉脑袋,笑道,“你素日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……”他约莫是来之前沐浴过,发间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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