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起身告退。息再让他回家睡觉,文鸢也小声:“大人注意身体。”
她目送贺子朝,看殿外池水与花,漫谈春景种种,想蒙混过去。
息再由她漫谈,见她借口要走,才挑眉:“说。”
“我是有话要说的,但请陛下不要起疑,”文鸢用袖覆手,小心地擦去冷汗,“其实省中正有一位好作使者。一位仪表丰美、地位高贵的人,最能教化一方主君。”
息再示意继续。
“楚王殿下,”文鸢声音渐渐小了,“如何呢。”
“好,”息再像在考虑,“但你又说不让我起疑?”
“我怕陛下疑我,为放纵楚王,找到这样一个理由。”
“我不疑,我还要备车,送你兄妹回楚国。”息再勾嘴角。十二旒泛冷光,隔在他和文鸢之间。文鸢吓一跳,被他逼到殿的角落,无处藏身,又被捉了手,带到楚王寝室前。白天,夜者不在,这座孤殿了无生气。
楚王只能在这里,不然省中缺柱一般,委屈他了……文鸢耳边有密语。
息再起身,又指责她办法太劣:“长久安逸,头脑想不了事。”
他立即制诏,先定一位循行使:“臧文鸢。”
臧文鸢?一天后,上书纷纷,署名贺子朝的就有十多束。息再正在考虑第二人,没空管,通通退还。
内侍官捧着书简,来往之间,给一位省中的客人让了好几次路。等看清他的脸,侍官才变色,丢书去通报:“一位不敬不朝的王子侯来谒。”豫靖侯就跟在后面,闻言,说息再恶主出刁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