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,他实是帝后之子,原本的第一宗室子,而非人言的野种,过去的苦与侮辱,争强与反抗,本来空洞洞的,如今都有意义。息再早就起了一步登天的心。
如今时机成熟,他也要开始自己的路程。
俛眉子在岩下看他,叹了口气。
明媚的午后,老人到灶台下掏热炭,吞进腹中,又划开十指,浸泡在污水里。
到晚间息再入庐时,俛眉子已经成了口不能言、手不能写的废人。
“我是外人,偶然得知你的身世,于你是个隐患。现在你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。”俛眉子留个字条给他,面壁睡觉,任由息再如何摇晃,也不转身。
许久,他感受到耳畔有附着:“老师,我今日道别,今后另有打算,不能让人知道我的身份,所以我带刀,本想杀你。”
“你这小子!你放过我!”俛眉子无声地嘶吼,踢他出门。
息再在庐外拜别,俛眉子在庐内喝冷水。师生都落泪。远处的直木折了。
“楚王。”
“神王。”
息再去找浡人,走在街上,他发现风闻快,如今各处都是人言的“楚王”。
真正的楚王慢于风闻,半年以后到达。象车载他,香尘逐他,斗牛紫气照耀他。他的仪仗从左冯翊过,辉煌灿烂,几乎一切不得台面的东西,都因他的光芒散退。
实际上,省中组织追捕和屠杀,为楚王辟净地。三辅地区早就被清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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