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建在远山脚,去年厉绩响应省中,把外祖父囚禁在这里,同时囚禁的还有一些王国大将,都是当年参与叛变的人。
十年间,他们登上高位,并受心绪的折磨,夜里梦见血淋漓的义阳王转头,白天就放牛羊的血,希望逝者安息。
这次晏待时出现,狱中有人大叫:“殿下!”自尽在栏上。其他人以为看到鬼,都往后退。厉玷盘坐不动,从人中突出。
他对晏待时说:“长大了。”
晏待时没什么表示,片刻后愤怒,生出失节的念头,目视小将。
小将结巴:“殿,殿下,难道杀?”
晏待时这才收敛:“留着,有用。”
他走过湖水,照一下自己,浑身都是戾气。
就像刚入沙丘,他由几根铁链栓着,挂在鹿骨架上,昼夜想报仇,把后梁一切宗室碎尸,那样切齿,那样恨,渐渐没了人的形貌;那时的他最令人厌恶,仿佛中了后梁皇帝的圈套,忘记父母给予的身心,成为野兽……
在门前小半天,听文鸢说话,晏待时松口气,才能呼吸,决定不去见她。
她与同为女子的部落长一起,快乐又融洽,而他长了刺,先要拔除,什么世仇什么血斗,何必让她知道?他再也不要看她惊惶。
厉玷被捆手脚,在当天早上送出,义阳国人看完,邻居龙文国人也要看。
他们要看出卖家国、追求荣华的人的下场,晏待时便无声地送人上路。
经历一场屠宰,他在代山泉中洗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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