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

，是片荒地，羊肠小道七扭八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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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想死得体面、规矩睡在墓园里，也要有足够经济实力。这荒草树木中掩着零星分散的墓碑，就是没能力体面的人给自己的归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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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蓝夜色掩映下，周围只有簌簌风声，没有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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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述跟在她身后，刚开始还找些温情话题闲聊，越走心里越发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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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多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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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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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走了十分钟。她绕过几棵云杉树，路过不少无主坟头，才停在两块墓碑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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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述见她从长裤兜里掏出一小瓶白酒，撒在左边墓碑前，倒得干干净净，一滴不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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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睛一看，墓碑上名字：董爱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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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是她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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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述又看向右边：崔文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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哀伤的氛围正好，秦述看着她沉默的背影，右手缓缓往上，想安慰地轻拍，却被清脆碎裂声吓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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砰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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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随意扬手，将白酒瓶砸在右边墓碑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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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述瞪大眼睛看向她，语气有点结巴：“不……不太好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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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答，蹲下身来，不知从哪掏出个结实的深红袋子，把大块的玻璃碎片扔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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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述看着她掩在阴影里的侧脸，看不清表情，他感觉自己的一腔热血似乎比这骤降的夜更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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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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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摆摆手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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