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自己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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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长着一张清秀的脸，动作却很是粗鲁，与其说是像在面对母亲或者情人，更像是在训诫宠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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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梅恩并没有因此生气，就连半分惊讶也没有。她眨了眨眼睛，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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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我应该派人给你说一声的。”她仿佛哄孩子一般柔声道，“别生气了，好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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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显然，少年的怒气并未因她的安抚而缓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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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俯下身去，放开她的头发，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：“你昨晚睡在了大修道院？和某位仰慕你的骑士、还是那些好色的神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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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崔梅恩的回答，他继续说道：“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而复生的吗？你现在用的这具身体里注入了我的魔力，才不至于让它像别的死人一样腐烂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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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冷淡的语气拖长了最后一个单词的尾音，再度靠近她，贴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：“你对我的报答就是在跟我定下约定后又随意毁约，跑到那些塞满年轻骑士的修道院里去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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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说越急躁，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，语速却越来越快，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音他是咬着崔梅恩颈间的一小块肉发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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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的鳞片从少年的皮肤下浮现出来。窗户明明是关着的，房间内点燃的烛火却如同被气流吹拂一般，大幅度地摇晃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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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因为崔梅恩的沉默，也许是因为被乱晃的烛光扰得心烦，一根细长的尾巴从少年身后伸了出来，不耐烦地抽灭了那点烛光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