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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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种别样的默契，他们谁都没说话，黎江白撑着头看向窗外，看着那定在雨中，一直亮着的公交站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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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学校变样儿了，”他咬了一小口油条，嚼得慢条斯理，“你走的第二年，学校翻新了图书馆，第三年翻新了操场，第五年开了一块儿新的地皮建了个体育馆，听说里面有游泳池，我一直想去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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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江白端起碗，贴近嘴唇，烫人的豆浆登时充满口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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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学校时说学校会永远敞开大门欢迎你，一毕业就说社会人员禁止入内，门口的保安也是尽责，那天我想进去看看，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放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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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黎江白笑了一下，眸光微微一偏，落在公交站一旁的一片虚影处，崭新的铁栅门被雨水冲洗干净，新筑的高墙比他们上学那会儿还要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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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温没吭声，只听着黎江白说，他也想听听这几年黎江白是如何过的，这是他缺失的过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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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没想到，黎江白下一句话虽是过往，却不是他想听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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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大门的妗子去年过世了你知道吗？”黎江白转回头，眸子依旧明亮，“去年刚入秋的时候，听说妗子早上还晨练来着，是吃着午饭的时候突然没的，那几天气温还没降下来，所以停了一夜就送去了火葬场，妗子走的不痛苦，是喜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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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壁桌的几个大哥还在谈天说地，络腮胡的笑声浸透整家店，他们这一桌是格格不入的安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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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集的雨冲刷着声音，将那笑声稀释隔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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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温没说话，只看着黎江白，他稍微有些怔愣，一下子没想起黎江白口中“妗子”是谁，他搜寻着记忆，影碟倏然倒退回儿时的那场大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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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妗子，”晏温想起来了，表情倏地变得生动，“妗子生前人好，这是福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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