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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云山勒住缰绳时,缠着金丝的牛皮马鞭已结满冰凌。
这道自清河郡疾驰三百里而来的身影,此刻像一柄插进长安夜雨的陌刀。
湿透的紫袍下肩骨嶙峋如刃,玄色幞头压着几缕银丝,倒衬得那道横贯眉骨的旧疤愈发狰狞。
“郎君归矣!“
门房举着琉璃灯迎出来,火光跃上他凝着雨珠的下颌。
崔云山抬手卸去沾满泥泞的墨灰大氅,露出内里暗绣金蝉纹的朱砂中衣。
“备水。“他的声音裹着北地风砂的粗粝,抬手抚过腰间佩剑时,露出虎口处新鲜的灼伤——那是三日前在清河郡焚烧密信时留下的印记。
“郎君,可要禀告主家和夫人?”一旁的侍卫贺川低声问道。
“太晚了,明日我早起向他们请安便是...”崔云山走入房间,看着与三年前并无分别的布置和摆设,不禁苦笑。
翌日。
崔府上下可是翻了天,离家三年的大公子崔云山回来了。
父亲崔佟和母亲柳若岚笑着接过崔云山亲自递来的热茶,心中欢喜。
“阿耶、阿娘,让你们挂心了...”崔云山性格讨喜,比起二郎崔云舟,他在崔家出了名的和善近人。
“清河那边,无恙吧?”崔佟如今是大理寺卿,但与小儿子崔云舟关系不太好,毕竟他们夫妻俩一贯偏心,只喜爱大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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