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发,如今却被党争裹挟,贬谪南疆,相较之下,不免自惭形秽。
黄举天察言观色,放过话题,温言宽慰了这老人几句。
不多时,广州城垣已然在望。
梁家明五人驻足不前,前者学着文人模样拱手道:
“就送诸位到此,我们不便入城了。”
“承蒙照拂。”
黄举天目光掠过板车竹篓间露出的珠蚌残壳,抱拳还礼:
“后会有期。”
斜阳将天空染成琥珀色。
黄举天一行走进广州城。
沿街的砖木民宅错落有致,波斯商人缠着织金腰带,穿梭于熙攘的人流中。
更远处,昆仑奴手上抱着的象牙,与市舶司旗幡交相辉映,恍惚间竟似踏入了万国舆图。
“倒是比我想象中繁华。”
转过十三行街,尽头便是广州都督府。
许是城门卫卒提前通传了消息,岭南节度使卢钧,竟亲自到府前相迎。
这位素有贤名的节度使,生得清癯如鹤,腰间仅悬一枚青玉司南佩;
其装扮之素简,莫说那些寻常刺史,即便与黄举天相比,都还要显得质朴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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