拳路,往往是学了前面忘了后面,学了后面忘了前面。任春生很生气,朝儿子瞪眼发脾气。
崔桂花袒护儿子,阴沉着脸说:“儿子笨还不是怨你,怀他的时候老挨饿,把儿子饿成这个样儿,连饭都吃不饱更比说什么营养了。”任春生只能摇头叹息,看儿子就是不行,不是练武的料儿,索性随他怎么练就怎么练吧,练到哪儿算哪儿了。再后来,任春生为了能够多教儿子一些招式,想了个办法,把套路中的招式拆开,让兄妹俩练对打。就是在这种实战的练习中,兄妹俩慢慢领悟着螳螂拳的奥妙。
任慧明的基本功倒是很扎实,练不完一整套拳路,就压腿踢腿蹲马步,要不然就是一个人往山上疯跑。任春生担心儿子跑丢了,让女儿跟着一起跑,兄妹俩经常漫山遍野来回跑着喊着,跑累了就躺在山坡上。望着蓝天白云,远处的山头,高兴地打着滚儿,扯着嗓子瞎喊乱叫。每当看到蝴蝶蜜蜂这样的小飞虫,兄妹俩一个骨碌爬起来兴奋地喊着叫着追赶着。
有一天,兄妹俩看到一只野兔从面前跑过,任慧明追得急,被脚下的山石绊倒,整个人飞了出去,额头撞出个大包,半边脸少皮没毛血肉模糊,血顺着脸颊滴在衣服上。任慧芝吓得半饷没回过神来,心疼地安慰哥哥:“疼吗?”“疼,不碍事,你别动。”“你别哭,咱回家吧。”“我没哭,我是男子汉,我才不会哭呢。”“哥哥真勇敢,我也没哭,我也是男子汉。”“你是女孩儿,你不是男子汉。”“我是女孩儿,可我也是男子汉,女孩儿里的男子汉。”任慧明想了想说:“那你就是女子汉,也是好样的,妹妹,咱们回家吧。”
兄妹俩一边下山一边寻思,回了家准的挨揍,惹了这么大祸,还不得让爹娘揍一顿。兄妹俩小心翼翼地往山下走去,生怕再跌倒摔跟头。
事情出乎兄妹俩的预料,他们非但没挨揍,反而受到爹娘的表扬。任春生小心谨慎地给儿子涂药水,崔桂花把兄妹俩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盆里,皱着眉头一边搓洗衣服,一边瞅着丈夫给儿子上药水,嘴里嘟囔着“你轻点,别弄痛了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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