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温斯顿揉揉眼睛,看了手表才知竟然睡了快三个小时,这期间整栋老宅静得像空无一人,窗外雨势停停走走,此时难得渐歇,却依然没有虹光来驱散迷雾。
温斯顿裹着睡衣躺在床上,骨头缝里生出丝丝懒意。不如干脆一觉睡到天亮?这个念头刚一冒芽就被他否决了,两只眼珠瞪得圆圆,四下溜过这间客房,最后停在床头柜的白瓷绿玛瑙烛台摆件上。
烧了半截的蜡烛稳稳立在松果形的鎏金顶盖上,温斯顿两手支颐,摇头晃脑打量瓷面上的彩画——一个下体浸在湖水中、枕靠在岸边沉睡的女人。
不经意的发现引起了好奇心。他回想上午的经历,这间宅邸展示出的所有艺术品中,竟有半数都在描绘这个衣衫半掩的女性形象。
到底是谁呢?
他盯着烛台思考。柔美无力,不是阿尔忒弥斯;深林水潭,也不该是阿弗洛狄德;珀耳塞福涅庄重又冷傲,唯有那伊阿得——这类依傍河泽而生的仙女是最贴近的答案。
温斯顿不懂为何存在于高山和原野中的家族有水精崇拜,所以他打算去问问明白人。
“赫马弗洛狄德丝(hermaphroditus)。”
森管家将热红茶递给他。
温斯顿微微一怔后恍然大悟。带着答案再去回想,似乎也确是当然。
从名字就能看出生父母的一位人物——阿弗洛狄德和赫尔墨斯之子,容貌美丽绝伦。古神话里的漂亮少年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,关于赫马弗洛狄德丝最广为人知的故事,是他不得不与一位疯狂的爱慕者共享一具身躯,从此在数千年的文学艺术乃至医学发展的长河中,作为“雌雄同体”这一符号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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