盖"啪"地崩飞,露出下面森白的骨茬。
我认得这个动作,九年前孤儿院起火那晚,张嬷嬷临死前也是这样指着我的。
"去把空调调高。"王法医突然说。
我如蒙大赦地冲向控制面板,却在触到按键时僵住了。
液晶屏显示26℃,但指尖传来的却是零下十八度的刺骨寒意。
呼出的白雾在镜片上结霜,身后传来液体冻结的"咔咔"声。
回头瞬间,血液在血管里凝固成冰。
女尸正以反关节的姿势坐起,缝合线崩断的声音像除夕夜的鞭炮。
她腹腔里的钥匙相互碰撞,发出催命的叮当声。
更恐怖的是她的脸——原本被水泡胀的面皮正迅速干瘪,露出底下另一张熟悉的面孔。
那是我母亲的脸。
1999年农历七月十五,母亲就是这样蜷缩在老宅衣柜里。
她十指抠进松木挡板,指甲缝里塞满黄符碎屑,干涸的眼窝对着我笑。
那天之后,我成了罗家最后一个活人。
"快走!"王法医突然把我推向门口。他的手冷得像停尸房的铁抽屉,"去青龙山殡仪馆找......"
玻璃爆裂声淹没了后半句话。北墙整面观察窗应声炸碎,阴风卷着碎玻璃扑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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