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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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一天站直身子——他站直了就显得又瘦又高，跟薛老师告别：“那我们走了，跟薛老师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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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跟班主任告别，嗓音清脆，几秒之内，把那个“叔叔”消化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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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多了两包巧克力威化，陈一天站直身子的同时，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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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说：“要不要跟薛老师分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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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把其中一包举到薛老师面前，她本能地接了。于乔又甜甜地补了一句：“老师国庆节快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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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老师看到于乔落后了，陈一天放缓步子，伸出左臂，揽在孩子的双肩包上，消失在楼梯拐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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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血泪含悲啼-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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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人先是乘坐大巴，换乘中巴，最后要乘坐公共汽车，到达陈奶奶以前生活的乡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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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是公共汽车，其实每天只有两班，上午7：30和下午1：30，这还是近两年才有的，早几年还不通公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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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1：30，镇上的小车站安静极了，完全不像国庆节当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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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奶奶下了车，心情畅爽地深吸了口小镇的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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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世纪末，中国的绝大多数人，只在一个地方生活一辈子。那几代人里，如果有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很久，后来离开，有幸再回来，时间的推移和生活环境的差异，会让这个人比绝大多数人眼界更开阔，心胸更豁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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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十年后的中国，这种眼界和心胸的差异缩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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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人人都会出走，都会回归。真正困守一处，出生、成长、终老的人，反倒成了稀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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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奶奶属于那个年代里，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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