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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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住在朝北的房间，他们住的地段，再往北，就离市中心渐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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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光稀落，夜色浓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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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一天望着窗外的夜色说：“你是不是觉得，奶奶老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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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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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奶奶变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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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继续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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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跟你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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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抬起头来，看向他，又随着他的目光，看向窗外纵深的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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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一天说：“我跟你一样，也不想她变老，还一度很害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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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一天收回目光，自上而下看于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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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乔抱膝坐着，隔着秋衣，脊椎骨和肩胛骨隐约可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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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量未足，但筋骨奇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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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一株粪肥没有给足的植物，借着阳光雨露的天赐，奋力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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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派出所接她那次……”于乔点点头，她就是因此才决定回沈阳过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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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件事后，我才意识到，奶奶会老的，我们都会老。会有那么一天，我们吃不到奶奶做的大葱炒鸡蛋。”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