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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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缓的钝意悄无声息蔓延开来，沈虞垂睫看着浴缸里的热水，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沉入了水底，随着波纹晃动一圈圈摇曳，始终无法定神思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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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该休息了，沈虞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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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学生发过来的实验室报告，明早再看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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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持充足的精力，才能获得工作效率的最大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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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虞正坐着，忽然听见浴室门外传来祁方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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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虞？”祁方站在卧室门口，往里面紧闭着的浴室磨砂玻璃门看去，眉心微皱，问：“洗完了吗？菜送到了，还下来做饭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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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沈虞的嗓音响起，或许是被水汽沾染，有些闷闷的：“马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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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虞从浴缸里走出来，放水、擦身、穿好睡衣，再打开门，立时就和站在卧室门口的祁方对视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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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方看见他完好无损地走出来，像是松了一口气，脸上也扬起笑容，对沈虞举了举手机，说：“你洗了二十三分钟，我还以为有什么事，上来瞧瞧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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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虞难得愣了一下，没有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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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般情况下，他洗澡不会超过二十分钟——在沈教授的价值观里，洗澡这种常规活动，同样不值得占用太多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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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楼？”祁方挑眉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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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虞点头，洗完澡后，似乎整个人清醒了不少。刚才在浴室里昏昏沉沉的情形，就像是一场幻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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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并肩往楼下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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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方原本在思索自己把炒菜机内胆藏得够不够好，想着想着，思绪走偏了，视线不自觉落在沈虞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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