骨。一旁首饰盒里是配套的祖母绿银手链和项链。耳坠子是夹耳的,大概因注意到她没打过耳洞。
她捡起被抖落在地上的字条,很隽逸的连体字,飒沓但细心,i上有点,f上有横,结尾有句号。
looking
forward.
她把字条揉了,与裙子一起塞回盒子,丢进了鞋柜里。
柰是有打车钱的。她父母的家庭收入与美国人比过低。她学费和住宿费的百分之八十来自助学金,而助学金又来自如fairchild家族的捐款和投资。学校里的世袭校友子女(legacy
students)也是知道这一点的:他们面上不显——就像fairchild一样,从不会明着欺负你——但你跟他们上课时,那股子天上有地下无的优越感总是伴着不可一世的铜味儿扑面而来,那是无论放多少个臭屁都掩不住的腥臊。他们至少有五分之一是蠢货、起码有一半并不比二流学校的尖子生聪明一星半点。可你又不得不承认:没有他们家族捐的钱,你就是上不起你凭能力考上的大学。
总之,柰平时是很省吃俭用的。爸爸妈妈叁个月的工资都用来交她剩余的学费,额外还要给她书本费零花钱。但实习工资她存了不少,从上西区到midtown的一次出租她还是打得起的。可就像头倔驴一般,她偏要坐脏兮兮的地铁。a线往南坐到columbus
circle,再走五分钟,倒破烂的m31路公交,卡耐基音乐厅往东叁个block下车。
当然了,她既没踩高跟鞋,也没穿那条束缚活动的翡翠绿裙。
私人入口的保安对照客人名单查了她的证件,放行了直通penthouse(顶楼)的打卡电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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