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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托陈记问,陈记给不了沈记的价,没必要做白工。”贺山月边走边看,目光从摊子上一一梭过,最后在糖人摊上锁定了枯草小菜头的身影。
“那你怎晓得县城一个扇面十文钱?”邱二娘蹙眉。
贺山月一边走一边说:“我不晓得呀,我猜的——林五叔卖莲蓬,给镇上送两支一文钱,给县里送一支二文钱,我比照这个价格猜一猜罢了。”
邱二娘张张嘴:“那糖丝酥?看着确实是县里的糕点?”
“噢,我多付了五文钱请陈记的伙计替我从县里买回来的,我刚到陈记就是拿这去了。”贺山月一把薅住枯草小菜头的后脖颈,顺手将帕子包住的糖丝酥一枚分给妹妹,一枚递给亲娘。
邱二娘没接下糕点:“甜,娘后牙疼吃不了,你们吃。”
贺山月便将两个糖丝酥都给了妹妹:“不过,我说的这些话,沈记老掌柜应该没信。”
“啊?”邱二娘没懂。
“他若信了,怎么会说‘陈记给六个,我们给五个’,还问我卖不卖呢?”贺山月笑眯眯地摸了把妹妹脑顶门,“至少应当给陈记一样的价格才对。”
邱二娘更加不解:“那他为甚给咱们涨钱?”
贺山月不以为然地挑眉:“买卖成立的前提,是你所需我所有。若是咱们的绣样不好,我就是又讹又诈又唱又跳,他也不会吃这一套——归根结底,他想要咱们的绣活儿。”
也有可能不是他想要,是别人想要。
贺山月不追问,她如今并没有能力走出陶宝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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