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的骂骂咧咧。
从混蛋骂到负心汉,从不识好人心骂到冷漠无情,调子也娇,羽毛蹭过心头一般。
室内晕黄的灯光下,对面巨大的落地镜中倒映着他们的身影,如同交颈缠绵的鸳鸯,又好像是最密不可分的爱侣。
裴鹤年心跳空了一拍,蓦然失序。
而他看不到的地方,姜栀枝一边抱着她的千亿家产碎片哭得卖力,一边睫羽轻颤——
这些年,她的记忆断断续续。
大多是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,终日听着老鼠和蟑螂的窸窣声。
她没有进地下室之前的记忆,更不知道自己在进地下室之前过着怎样的人生。
但不管怎么样,现在已经迎来了转机。
而眼下最重要的,就是让这个被她绑起来的男人高抬贵手,饶她一命。
电光火石之间,姜栀枝打定了主意——
她没给裴鹤年反应的时间,一边哭着抹眼泪,一边撑起身子。
裴鹤年一只手被铐在床头,锁链很短。
姜栀枝跨坐在他身上,藕白手臂环着男人脖颈。
长睫碾碎泪珠,纤细又脆弱的样子,看起来又纯又可怜。
啪嗒啪嗒地掉了几颗眼泪之后,她撑起手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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