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览无遗。
男人脸上无甚表情,只是眉心皱出几条纹路,靖翎看不出他是不悦还是不耐,只知道就这么一个瞬间,肃王府前这马车边的空间都被鹿原的低气压笼罩了,一旁首当其冲的马伕的头已经低到快碰上他自己的膝盖,彷彿此时随意抬头,即便分毫都会惹来杀身之祸。
鹿原抽出的那隻手迳直探向靖翎的腰,另一手碰上她的膝弯,轻轻一举就将她抱在自己怀中,靖翎顺势的倚进鹿原的胸口,但这么一抱牵动了下身的伤势,她猝不及防的洩了句痛吟。
本以为鹿原会出声讥讽她,但男人只是抱着她低头进了车帐,轻轻的将她放在座位上,末了还替她理了凌乱的裙襬,这才在她身边落了座,只是对着马伕下了指令后,鹿原便不再看她,面向着车窗,徒留给她一个静默的侧影。
因为鹿原一路安静,她无须与他争锋相对,这让靖翎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了下来,夏日炎热,加上身上的伤势,她其实正微微发热,头晕得很,就算想也无力和鹿原作对。
肃王府位在城郊,距离皇宫并不近,这一路摇摇晃晃也要一个时辰才能抵达,靖翎初时还能免强维持清醒,但半个时辰后她便昏沉了起来,只能撑着车帐内的窗栏,看着车窗外滚动的街景,试图强迫自己不要晕过去。
四、旧时入梦
最终,靖翎还是抵不过微热带来的晕沉,她迷迷煳煳间,枕着自己搁在窗栏上的小臂,睡了过去。
她做了梦,梦中,她身在那自幼时住到及笄的永安殿,身下躺的是罗锦软榻,头顶瞧着的青帐顶还绣着她最爱的冬花(注一),一景一物皆如旧时。
坐起身揭开床帐,侯在床边的是从她襁褓时期就照顾她的老嬷嬷,还有从七八岁起就侍奉她的贴身女侍,他们都还是在宫苑中时的模样,不是最后尸首分陈的惨状。
老嬷嬷扶着她下了榻来,梳洗、进餐、整装,一如过往,梦中的她问女侍:「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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