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子生前有遗嘱,死后一切从简,不愿家人辛劳,更不愿声张。”
一语双雕,既是告知,也是敲打。
嚯!主仆俩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,表情怪异得尤为生动。
但丫鬟是个有定力的,毕竟她刚从三太太院子里出来,同样的场面已经经历一回了。
这种鬼话,属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是决计不可能从丁继存口中出来的。
不是惠莲想的,就是丁伯嘉他们的主意。
丁继存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吧。
谢菱君压下嘴角的笑意,整理好表情,轻咳了咳,假模假式地说了些场面话,就是这难过的样子,怎么也装不出来。
丫鬟任务完成,回去后,丁伯嘉问:“她说什么了吗?”
丫鬟不多问,半垂头恭恭敬敬把谢菱君的一举一动,原封不变汇报给他。
惠莲坐在一旁听完,终于疲惫不堪忍受,揉了揉太阳穴:“那就这样办吧,等三更时再拉祖坟埋了,过两天再登报声明。”
她为这老东西,早上起得太猛,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。
丁伯嘉看出母亲不适,将她搀起身:“儿子明白,您和二太太都去歇着吧,这有我们哥儿仨。”
惠莲、滢珠见状同行而去,三兄弟并排看着她们的背影不语,直到周围都没什么人了,丁季行才轻声开口:“他死得倒挺是时候,也差不多是时候送几个太太走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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