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的厂妹,靠什么东西爬上来的?”
她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。
她试着冷静地处理,曾经也有如此相似的言论,这些没来由的恶意会在网络上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过去的评论里,对于一切的过程她已经是轻车熟路:举报性骚扰评论平均需要叁天处理,涉及人身攻击的话最后只会不了了之。但是这次的范围过于庞大,她甚至无法对平台那毫无用处的规程产生任何信任。
几天前当第一条暗示她学术造假的评论出现时,她习惯性地点了举报,按照经验,她会收到盲盒性质却完全牛头不对马嘴的结果,就像是那个教小孩要诚实的故事里的河神一样:“你掉的是金斧头还是银斧头?”,然后小孩会回答:“我只要我的斧头”。
她当时只当这是一个无意间刷到她账号的爱教人做事的中年老男人。
直到如今她几乎可以靠肌肉记忆,举报键按下去时毫无阻力。平台机器人回复的蓝标在收件箱里列队闪烁,如同生物安全柜紫外线灯管的排列方式。她数着已受理邮件的数量,右手中指螺纹被键盘磨平的区域开始刺痛——这是当年高中为了考上顶尖大学的后遗症——那里有着不知道何时磨出的茧。
窗外飘来夜市收摊的响动。铁板烧的余香混着出租屋角落的洗衣液清香,从半开的纱窗渗进来。她赤脚踩过拼接地毯,浴室瓷砖上留着未干的水渍,镜面雾气中映出她发肿的眼皮。
封锁评论,限制社交媒体的互动,私信平台寻求处理,联系律师。她甚至查阅了相关法律,写了一份严谨的投诉信,这些她能想到的事情都已经做了,可当她一封封邮件发出去,一条条举报递交,她得到的回复始终是:“已受理,待审核。”
进度缓慢,投诉没有回应,事情却在继续发酵。
他们要人肉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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