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场婚礼只有新娘一个人。
蜡烛在无风的环境中莫名摇曳,红毯两侧的长椅蒙着统一制式的白布,管风琴似乎反复卡了在某个音阶。婚礼蛋糕的奶油甜味压得人喘不过气,像整个行省的集体幻觉。勃莱斯的头纱用的是公立医院的纱布,边缘参差处缝着彩色药瓶碎片,这些玻璃渣将阳光折射成彩虹投到空荡的新郎席位,那里并没有新郎的誓词回声。婚纱的蕾丝产自被改造成纺织厂的修道院,而织机轴承正是熔化了的圣像青铜。
宾客的随礼是刻着编号的甘蔗段,堆积在餐桌上,逐渐渗出粘稠的汁液,引来成群的蓝翅果蝇。神父的圣带绣着麦穗图案,但线头已松散如枯草。混入铁线莲与黑种草的捧花在勃莱斯掌心盛开又凋谢,她的甲油是禁售的外省樱桃红,隐隐正从边缘缓缓剥落。
“小姐,您怎么会一个人结婚呢?”小方问道。此时婚礼已经结束,客人们走了大半,佩戴异省徽章的商人还在草坪边缘整理着婚礼记录,小方也耐心地留在教堂门前的草坪上。
“我做了一个梦,梦中就是这番场景,醒来后我便来了劲,立刻着手操办起来。”勃莱斯端坐于草地之上,裙摆铺开,吞噬着草坪,洁白的婚纱轻笼素腰。她将婚纱裙摆反复铺展,说话时不断将捧花中的花瓣一片片撕下。
小方无法理解,但仍然大受震撼。勃莱斯对小方一见如故,自坐下之后便和他一直聊个不停,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。婚礼中给小方安排的座位也是最靠前的一个,是原本新人父母的座位。
“你父母呢?”这时,小方方才发觉,勃莱斯捧花中仿佛能闻到些熟悉的铁锈味。
“这位~~同志~~,和你一样,我也是孤儿。但我还挺有钱的,十多岁的时候跑来了拉库行省,我听说这里吃饭看病都不要钱,上学都不用花钱,甚至可以免费分房子,那时我还以为这里是天堂呢。”说到这,勃莱斯连连叹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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