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真正陪着阿萝一起饮酒后,她却再没说过一句话。原本以为,自己该陪着她一起诉苦,虽不会安慰,但至少也该安静地听着她抱怨吧。可事实上呢,一句也没有。
待所有酒壶都变得空空如也,修沃开口问道:“小姐,您还没醉吗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
阿萝气色如初,体态轻盈,呼吸平缓,并无任何异样,想来真的是千杯不醉的体质吧。
“我还以为您是有话要对我说。”
微微摇头,又是缓缓上扬自嘲式的嘴角,随后便又是良久的沉默。这时,他终于明白了。但也因为明白,才更觉得一阵绝望的悲伤之感涌上心间。并非真的无话可说,而是在识尽愁滋味后,也只能是欲说还休。一切的诉说与答案,除了渲染加深更为沉重的痛苦,还能有任何意义吗?沉沦痛苦与沐浴在希望之下都是一样简单的事情,沉醉让笔触停止,深沉的雪山,封冻着灵魂,触及骨髓深处的阴暗毒素,让痛苦无时无刻不侵扰这副躯体。那些扎根在骨髓里的冰棱,早已生长成支撑躯体的骨架。每次试图拔除都会引发更剧烈的崩裂,让痛楚从神经末梢绽放成血肉铃兰花。
给出的任何说明与应答,除了加深烦恼,便再也不可能带来别的答案。说,是为了疗愈伤口,却也在制造更难以消融的创伤,不说,则又会加速恶化,好在也抵消了一切的附加伤害。事实会在交融的片刻被一次次证明,一切的真像都只是在提醒着当事人,心与心之间的壁垒无法穿越,自诞生之日起,就注定要孤独地止步于尘世一切的苦楚。
他多么希望可以回到过去,如果可以改变...不,还是算了。他也明白,超过限度,一切事实的真相会显现在眼前,无论多少真挚的美好包装粉饰,也只是雪上加霜。此情此景,本该是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可事实上,连泪都被事实的樊笼所困,不敢流出分毫。
“小姐,夜深了,我们回去吧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3页 / 共12页